第五十三章 烟火示警

嗓音尖细的呼延百夫长开口了，道：“各位兄弟听好了，记住兵仁堂这个名字，回到莫河城，即刻去那里询查，不得有误。此事交给乙什前去勘查！”言罢，众骑士齐声唱诺。

说话声音语调很高的骑士粗着嗓子，继续说道：“射出白羽箭的强弓，也不是军中标配的桑木牛角弓。军中士卒标配的桑木弓，最大射程二百步，有效射程为一百步。此间，距中心点二百步远，仍有野狼尸体被白羽箭带的飞起，钉死在白桦树上，绝不可能是桑木牛角弓所能达到的力道。”

呼延百夫长却道：“此弓的力道，至少达到了五石之力。象此等的力道，最大射程大约是三百五十步，有效射程才能超过二百步。可是普通军士所有角弓，也就二石弓，厉害一些的三石弓，已经少有人能开的动。五石之力，军中也就是脚张弩能此力道。可是，使用脚张弩的军士，需要层层选拔，择出身长力壮之人，才能使用。使用这弩时，且要用尽全身气力，用脚蹬，才能拉开弩弦，挂在弩机上。一个脚张弩军士，临阵之际，不过三矢。此间野狼尸体近二百具，看这情形，是数百头野狼四面围攻，一齐上前，却被射杀，这等射速，绝不可能是弩机能达到的。．．．．．．，算了，回到莫河之后，我亲自领人前去兵仁堂勘查！”

说到这里，呼延百夫长又问道：“各位兄弟，还有什么发现？”

“回禀呼延大人，东边旷野里，有些野狼尸体的喉部有枪刺的痕迹！”

“回禀呼延大人，南边金达莱灌木丛中的部分野狼尸首咽喉也有枪刺的痕迹！”

“回禀呼延大人，西边野地里，部分野狼尸首的咽喉处也有枪刺的痕迹！”

“回禀呼延大人，这边白桦林中，有些个野狼尸首的咽喉处也有枪刺的痕迹！请大人前去验看！”

呼延百夫长下马前去查验，果然如此。不由问道：“这是何意？”不待下属回答，突然醒悟，脸色大变，他突然想到上峰曾通报过、内卫府同僚微生百夫长全队人马俱亡的情形，心中暗忖道：果然是那人的习惯手法！

这时，猎户向导答道：“那个枪刺的痕迹，小人比较熟悉，和小人手中所使这把铁枪刺痕一致。小人所用这把铁枪是普通猎户常用之枪，猎户们有的喜欢用猎叉，有的喜欢用铁枪。这种规格的铁枪价格便宜，莫河城中就有兵器坊打造。满州这边用枪的猎户，多半都由此间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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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百夫长听罢，喝道：“甲什、丙什、丁什听令！你们三什顺着那两骑的足印，向东南方向去追踪那二人的去向！”又用手一指那名猎户向导，道：“就由你来做向导，找出那两骑的方向，导引他们！”见那名猎户面有犹豫不决之色，不耐地说道：“多给你些银两就是了！”

立在一旁粗嗓子的骑士闻言，即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递给那猎户一锭。

那名猎户收到这一锭银子，想到能抵自己半年收成，不由得大喜，连声致谢。

呼延百夫长又道：“甲什、丙什、丁什分为前中后三队，每两队之间的距离至少相距十里去追踪那两骑。前队如果遇到那人并被其发现身份，即刻发出烟火讯号示警，并寻机向其它方向逃跑或者拖延时间；中队见到前队的烟火示警讯号号，也发出烟火讯号示警，并且不得救援前队，须马上急速返回莫河报知；后队见到前队和中队的烟火示警讯号后，应立刻返回莫河城，不要发出任何讯号，悄悄地返回。”

呼延百夫长想了一下，又道：“如果没有异常，前队每行进二十里，需在地面留下安全的标记后，方可继续前行；中队看到地面的安全标记，才可继续前进，否则必须先派人上前去查验安全后，才可继续行进；后队亦是一样。”又用手一指那猎户的同伴，道：“你作为中队的向导，查看前队的方向及查验他们在地面留下的安全标记，也给你一些银两！”一努嘴，边上粗嗓子的骑士把另一锭银子递给了这名猎户。

然后呼延百夫长又道：“你们三什由甲什什长首领负责，前中后三队的顺序，也由甲什什长安排。安全标记什么的，你们自己商量着办！无论如何，切记一条，保全自己性命，如果突然遭遇那人，切勿与之发生冲突，活着回来，报上讯息，就是大功一件。”三十名骑士齐声唱诺。

一挥手，呼延百夫长掉转马头，道：“其他兄弟，随我返回莫河，查找白羽箭及铁枪的出处。”言罢，这一队黑色骑士分成两股，较多的一股向西北方向而去，较小的一股直奔东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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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时节，午后的阳光，和煦而又温暖，照射在身上，令人顿生暖意。照射在枯草树木之上，柳树的枝条渐渐地发出嫩芽，桃树的枝条上慢慢地鼓出花苞，枯草的老根上又冒出一抹新绿。

午后的阳光，同样也照射在莫河城，照射在西城一个黑色牌匾上，牌匾上书三个金色大字‘兵仁坊’，古色古香，在阳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兵仁坊门口，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对一名锦衣男子拱手施礼。他笑眯眯的圆脸上，堆满了笑容，正是兵仁坊的王掌柜，直等那名锦衣男子行的远了，他方才收起笑容，步进兵仁坊内。坐回到掌柜的座位上，拨拉了几下算盘，王掌柜计算了一下适才的收益，圆脸上顿时出现了开心的笑容，这笑容不再是堆砌而成，却真是发自内心，舒展而又惬意，一如窗外透射在身上的春日暖阳。

正在王掌柜满含笑容，闭目享受这暖阳之时，忽听到一阵阵脚步声响传来，他睁开眼睛，发现店里一下子涌进来二十余人，全部身着黑色棉甲，黑压压一片，立在堂中。他喜从心来，暗想，这是又要接到一张大单了。喜不自胜间，他急忙离开座位，来到大堂间，略一打量，冲着当中身着黑色棉甲之人躬身施礼，并且笑眯眯地问道：“各位军爷，有什么需要小店效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