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终究是物是人非
“你……还好么？”
震耳欲聋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徐白只是看着眼前这穿得略微妖艳的初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挺好的，你呢？”
关晓晴眼神很复杂，脚下往后撤了半步，这是下意识的逃避举动，显然她并不想让徐白看到现在的她。
“我也挺好的，毕业后参军，现在是一名军人。”
徐白尽量用平稳和淡然的语气说话，只是内心掀起的波澜，让他知道无法欺骗自己。
五年后的今天，心底，还是有关晓晴的影子啊。
“军人？”
关晓晴讶然，仔细打量徐白，这才发现徐白与曾经的模样变化了很多。
黑了，更壮了，线条越发明朗，更有男子汉气概。
在高中时期，徐白白白净净，可是所谓的校草级人物，打篮球厉害，踢足球厉害，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多少女孩将徐白当成了白马王子，情书如雪花般纷至沓来。
后来，徐白更是得到了保送名牌大学的名额，前途光明无限，让人羡慕。
谁能想到，徐白竟然没有念大学，直接参军？
军人，保家卫国，但为此放弃学业，在许多人眼里，无疑是不明智的。
如今这个时代，虽然大学生多如狗，博士硕士满地走，但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起点比别人高很多，再有些机遇，继续深造的话，将活在普通人羡慕的圈子里，光鲜亮丽。
比起风吹日晒，显得苦哈哈的军人，强了很多！
而关晓晴，也是明媚动人的校花，温柔文静，会弹一手优美动听的钢琴，学习成绩也好。
当初的徐白和关晓晴，在别人眼里，就是金童玉女。
“你来这里玩吗？”徐白问道。
熟悉与陌生的感觉在交替，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尬聊。
“是啊。”
关晓晴不自然的笑了笑，双手略微护在身前，遮挡那一片雪白，她的手在颤抖，眼神散乱。
徐白知道，她，在说谎。
“关晓晴，关晓晴在哪？再特么不出来，老子生气了！”
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即便是在纷乱嘈杂的环境里，也听得清晰。
徐白眉头微蹙，关晓晴则脸色泛白。
“关晓晴！”
拐角处，几个男人走了过来，为首一人穿着雪白西装，神色不善。
其身后跟着的几个青年男子，笑容里包含了很多特殊的含义。
“关晓晴！你特么在这干什么？上个厕所需要这么久吗？”男人发现了关晓晴，大步走来。
关晓晴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慌。
“哟呵，原来是跟人聊天啊？”
白西装将目光放在徐白身上，见徐白穿得普通，脸上露出傲然之色，一只手搂住关晓晴的白皙肩膀，对徐白道：“想泡她？今天晚上她是我的，知道吗？一边去。”
关晓晴被白西装搂在怀里，奋力挣扎，眼神越发惊慌，咬着嘴唇道：“齐少，你放开我！”
“放你妹啊？抱一下怎么了？老子消费了好几万，不给亲不给抱的，你陪个毛的酒？”白西装骂骂咧咧道：“别装了，不就是要钱吗？今天你要多少老子给多少，走！”
说着，白西装就要将关晓晴带走。
关晓晴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白西装没抱住，被关晓晴挣脱。
白西装大怒，身后的几个青年嬉笑声响起，让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愤怒之下，右手扬起，一边骂道：“我去你……”
脏话没骂完，白西装的手也没打下去。
徐白捏住了白西装的手腕，有些用力。
“放手……痛痛！你特么放手！”白西装惨叫两声，一脚朝徐白踹了过去。
徐白却在这个时候放手，白西装重心不稳，往后仰倒，跌坐在地。
“她既然不愿意，你就别勉强了。”徐白语气很淡，但心底莫名一痛。
念念不忘的初恋，当年的温婉女孩，如今在黄蜂酒吧，陪酒！
“我勉强你大爷！”白西装怒极，站起身来，朝身后几人挥手：“哥几个，弄他！”
几个青年哈哈一笑，毫不犹豫的朝徐白冲来，他们长期混迹酒吧，打架这事，实在稀松平常，更何况白西装背景不弱，没事便好，有事他扛。
徐白并未将这几个杂鱼放在眼里，差距太大。
短短两个眨眼，几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涨红，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真正痛极的时候，是没办法叫的。
“徐白！你干什么！”
关晓晴愣在一旁，良久才反应过来，朝徐白怒声道：“你知道你打了谁吗？为什么要打他？”
“我这是在帮你，难道打不得？”徐白冷笑，他拳头紧握，有怨气在心底徘徊，无处发泄。
徐白也不知道他在怨个什么，是怨这个世界？还是怨关晓晴？不知道。
“我需要你帮吗？”关晓晴脸色泛白，急忙蹲下身焦急询问：“齐少，你没事吧？”
白西装一张脸痛成酱紫色，很想惨叫发泄，但那种痛，叫不出来，前所未有的折磨。
关晓晴见状，急得差点掉眼泪，站起身来对徐白吼道：“你凭什么打人？当兵了不起？能随便打人？”
徐白怔住，拳头紧握，再松开。
看着怒气冲冲的关晓晴，熟悉感一点点退去，越来越多的陌生，让徐白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他曾喜欢的关晓晴。
“你这么做我会丢工作的！”关晓晴眼中泛起水雾：“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徐白眼神渐渐冷漠，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并不理会越来越多的围观者，转身进了男厕。
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作响。
徐白掬一捧冷水浇在脸上，镜子里便浮现出苦涩的笑容。
“徐白啊徐白，你在幻想个什么？兄弟们大仇未报，你还奢望跟初恋再续前缘？”
低喃之后，徐白眼神恢复了平静，古井无波。
五年时间，终归是物是人非，曾经的一切，随她去吧……
“徐白！”
徐白抬头，一个青年，咧嘴笑着呼喊他名字。
这张脸有些熟悉，是高中同学！
徐白讶然：“孟浪，你这些年不会真的被富婆包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