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发疾病

墨白站在院长室的门口，整了整他的风衣。嗯，应该是白大褂。

他并没有把扣子扣上，反而让双臂退了出来。这下整个白大褂直接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觉得有必要让院长了解一下当今的时尚潮流。

可想了想还是很老实的穿上了白大褂，他怕院长没了解之前就先给他赶出去了。

咚咚咚——

“进来。”里面传来秦松苍老而又沉稳有力的声音。

“秦老，你找我？”墨白推门而入，见秦松正低头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问道。

“嗯。”秦松依旧低头看着文件，不过就像能一心二用似得，一边看一边说道：“听说你和谭老有些矛盾？”

“哪有。”墨白立刻矢口否认，他知道那个老东西一定是参他一本了，不过脸上却是一副无辜地说道：“谭老和我的关系好得很。也不知道哪个小人竟然敢离间我们俩的关系，真是可笑。我虽然才来中医院短短几天，可我和老谭一见如故，犹如老年之友般的忘年之交。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就连他自己他觉得，自己扯得似乎有点远了。

“墨白。刚才谭老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在早上的时候骂他“有病”？”秦松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他，淡淡地说道。

墨白嘿嘿一笑。奶奶的，还好他有备而来。

“秦老。我那不是骂他，我那是对他面诊之后得出的结论。谭老确实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呢。”

“哦？”秦松以为这俩个人有矛盾他调解一下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墨白竟然一口咬定谭老有病，他提醒道：“墨白，我知道你和谭老因为大承气汤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可有些话，你可不能乱说。”

秦松的意思很明白，大承气汤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你们俩看在我这个院长的面子上就让这事过去吧。

墨白知道秦松的好意，可就算他想和解，那个姓谭的能答应吗？

想起今天早上姓谭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就知道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还不如他主动出击，让姓谭的也知道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秦老。我没有乱说。谭老的身体外实内虚，看样子百邪不侵，其实身体早已经抱恙了。如果您不信，我敢和您打赌，明天谭老一定来不了了。”

“打赌就算了。”秦松想着堂堂一院之长竟然和自己的下属打赌，而且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这要是传出去成何体统。

可他心里还有些奇怪，谭老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还硬声硬气地，怎么会突然间病倒呢？

想到此他不禁问道墨白：“谭老身体欠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墨白微微一笑，其实他也是今天才注意到。

中风。在中医里又分外风、内风。外风因感受外邪所致，又称桂枝汤证，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风寒。而内风属内伤病证，你可能没听过脑卒中，但是你一定听过脑出血和脑血栓。

是的。谭育人得了中风，而且是内风。

“其实很------”墨白刚要向秦松解释，可院长室里的红色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红色电话是紧急专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否则这部电话是不会响的。

秦松对墨白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等会再说。

墨白点点头。

没一会秦松就挂断了电话，接着一脸凝重的对他说道：“谭老出事了！”

咯噔——

虽然，墨白很讨厌这个老头。可当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老者躺在病床上说不话的画面，心中不由得一软。

一定是突发脑中风，他知道这个老头的身体状况。

“谭老毕竟是咱们中医院的医生，要是被拉到西医院去，这------”秦松并没有往下说去，紧急电话是杨恩打来的，说谭老在义诊现场突然昏迷不醒，有很多人主张将谭老送到就近的燕京大学附属医院。

纵使秦松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此时竟有些拿不准注意。

一个中医要被送到西医院看病，这不仅关乎到谭老安危，更大程度的关乎到中医的兴衰。

身为中医却要去医院治疗，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在现代西方医学的不断冲击下，中医正不断走向没落。它的理论和实际效果在也在遭受质疑，因为没有科学依据更是被说成“巫术”。

中医就如同一个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病弱老者，很可能一阵强风都会将他拍倒在地。

而现在谭老很可能就会变成那阵风。

墨白明白秦松的想法，在他面对火车上那些医生的指责与污蔑，他就已经明白了。

“墨白。你先回去工作，我要出去一趟。”秦松逐渐冷静下来，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他要赶在那些西医院之前，带走谭老。

“秦老，让我也跟您一起去吧。”墨白已经猜到秦松要干什么。他对谭老的病有准备，所以希望能帮上一些小忙。

秦松看了一眼墨白，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秦老，您别忘了我知道谭老有隐疾。”墨白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松。

“好吧，你一会和我一起上急救车。不过没我的允许，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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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救护车飞驰而过，警报长鸣。不过好在路况通畅，并没有发生堵车的情况。

救护车里很安静，除了秦松不断的催促着司机快点开，剩下就只有墨白在打着哈欠了。

是的。就在所有人都绷着脸沉默不语的时候，他竟然打了一个哈欠。

秦松皱了皱眉，他有些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把他给带来。

大约用了十五六分钟，救护车终于到中心公园。因为义诊的原因，整个公园都犹如人山人海，所以救护车只好停在了外面。

众人连忙赶往义诊的位置，当然也包括昏昏欲睡的墨白，说实话他有点困了。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了杨恩和躺在义诊桌子上的谭育人。

还未来得及露出一丝微笑，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让他们紧张起来。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杨恩，剑眉倒竖正伸手阻止一队救护人员的靠近，说道：“我们自己的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用不到你们。”

秦松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他自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尽全力的拖延时间。

可那只救护人员压根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说道：“这位医生，你并不是这位病人的家属，你无权干涉我们对病人的治疗。请你赶紧让开。”

说着那群救护人员就要上去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