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西大洋上的手术刀
水花飞溅，拥有良好破浪能力的大主教号切开海面全力朝塞瓦斯波托尔号前进着，在这样的风驰电掣中，似乎20km的距离也并不显得那么遥远了。
对面的塞瓦斯波托尔号依旧在火力全开的朝江岚他们射击，每隔大约一分钟就会有9团水花在大主教号的周围炸起，不过偶尔会出现只有8团水花外加一团火光从大主教号的舰艏甲板或者侧舷甲板上冲天而起，那巨大的爆炸声和震动感当真是非常的吓人。
不过幸运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直都在使用短引信的高爆弹，虽然那玩意声势是非常的吓人，可对战列舰根本无法造成足够有效的伤害。
当然起火可能会有点头疼，如果火焰蔓延开来的话整艘战舰都有可能会被瘫痪，但那得是在无人损管的前提下有关键的地方起火，在意志牌消防系统的全方位监控下，这样的火灾完全可以杜绝。
随着两舰距离的拉近，塞瓦斯波托尔号明显提升了射速，命中率也越来越高，时不时会有一发炮弹落在大主教号上引发剧烈的爆炸，那强烈的震动让江岚紧紧抓着指挥台的两条胳膊疼痛的都有些麻木了。
他现在的动作绝对不是合理的防冲击姿势，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可不管两条手臂再怎么酸麻疼痛，他也不打算放弃这个姿势。
无他，刚才那么潇洒帅气（自以为）的从后面俩漂亮妹子手上取过了指挥权，而现在人家正在看着他，他不想丢这个脸……
不管某人现在是怎么想的，大主教号顶着一轮又一轮的炮击，只是不管不顾如同一个愣头青一样的朝塞瓦斯波托尔号航行着。
在大约10km的时候，正在用望远镜观察那艘战舰的江岚再次看到了9门305mm舰炮喷吐出火焰和浓烟。
大约20秒钟之后，一枚1.5倍音速的黑点在他的注视下砸在了舰艏处……
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他好像亲眼看到了那枚炮弹的尖头一边碎裂着一边戳进大主教号的锚机，并在炮弹穿进甲板一半的时候轰然炸开。
轰！
大主教号的舰艏爆出了巨大的黑烟，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震动让江岚再也抓不住任何东西，身体彻底失去平衡的倒在了地上。
MD……这到底是穿甲弹还是穿甲核弹……背和胳膊疼的有些爬不起来的江岚一边吐槽着一边懵逼的在地上躺着，爆炸炸起来的碎片噼噼啪啪的打在指挥塔的舷窗上，隔着300多mm的装甲那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能听到。
他仰了一下头，那俩位大小姐也被震倒在了地上，不过只是两人互相搀扶着跪在地上，比他那四脚朝天的要优雅多了。
“抱歉，贞德小姐……你的雕像大概是没了……”江岚没心没肺的笑了一下，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虽说舰艏挨了一发穿甲弹，不过那个位置显然不会给大主教号带来多大的伤害，就是一号炮塔前的防浪板有些歪曲，舰艏外板有些破损，爆炸被大主教号舰体内部坚实的前装甲很好的挡在了弹药库的外面，并没有威胁到整艘战舰。
大主教号毕竟是一艘战列舰，重要区域的装甲加起来等效防护力最低的都超过了300mm，正面的等效防护力估计都超过了800mm，这也是江岚有足够的勇气闭着眼睛往前冲的原因，毕竟塞瓦斯波托尔号只是一艘战列巡洋舰，虽说先进，但火力远远不足以威胁到大主教号，哪怕距离只有10km也是一样。
还有防护力也是，江岚毫不怀疑他现在只要命中对面一炮她们大概就完蛋了，可是……距离是多少？谁能告诉我现在距离是多少？
所以说，还是闭着眼睛往前冲吧……
昨天他记得两舰同航时的间距是保持在1500m的，他对那个距离还有点印象，根据这个印象他可以判断出3km是多远，不过再远就没辙了，毕竟他不是学侦察，也不是学测绘的，距离一旦远了，他就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不过总该是要还击的，毕竟现在观察那艘战舰可比刚才清晰多了，于是江岚有点心虚的看向了身后的两位。
“咳咳……两位小姐，有兴趣来帮我判断一下距离么？”
贞德和玛丽安娜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12km？11!”
“大概是9500……”
于是江岚对这二位不再有任何指望……闭着眼睛继续冲吧……
或许接下来是江岚的好运时间，塞瓦斯波托尔号又朝大主教号进行了5轮射击，但并没有命中一发，而这时候，哪怕是不依靠望远镜，江岚也可以用肉眼很好的看清那艘圣彼得战舰了。
“距离5000！方向0！航向西南！航速30节！开火！”江岚有些不太确定的喊到。
轰！大主教号仅剩的一号炮塔进行了一次齐射，可那些炮弹落在了塞瓦斯波托尔号的后方。
江岚这才稍微判断出来，两艘战舰的间距大概已经只有4km多一点了。
大主教号依旧在直直的朝塞瓦斯波托尔号前进的方向冲去，塞瓦斯波托尔号似乎也失去了刚才的镇定，开始向大主教号这边转向，试图用近距离侧面攻击的方式将大主教号击沉，并且这艘战舰的副炮也开起火来。
150mm和100mm的炮弹如同雨点一样的落在甲板上，侧舷装甲上，舰岛上，一次又一次或大或小的强烈爆炸以及震动让江岚头晕目眩，再次失去了平衡感。
尼玛……游戏里果然都是骗人的……
好吧，这货在这么危机的时刻居然在吐槽游戏……
“距离3000！直接开火！”当距离靠近到江岚可以看出来的程度的时候，他忍受着反胃的感觉大声喊到。
震动，火光，难闻的硝烟……又是4发380mm穿甲弹朝敌舰袭去。
这次其实已经不需要判断什么距离了，只要舰炮摆平，正对敌舰，大约5秒的炮弹平飞时间足以击中任何战舰……
轰——哗啦！但谁又能想到就这个距离上，那四发炮弹还是从敌舰的头顶上飞了过去呢？塞瓦斯波托尔号身后数百米外的四道水柱让江岚目瞪口呆。
那艘战舰依然在试图进入和大主教号的平行逆航，但这并不妨碍那9门巨炮在这个危险的距离上对大主教号制造足以致命的伤害……
9声开炮声如同死神勾魂时唱的歌谣一样让人心寒，炮弹一出膛江岚似乎就能听到那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然后……
然后那9枚炮弹和大主教号擦肩而过……或者说大主教号从敌舰弹幕中穿行而过……那些炮弹落在了大主教身后数百米外……
冷汗从某人的脑门滴落到甲板上……
心脏咚咚的剧烈跳动，完全缓不下来……
隐隐有种兴奋感升起，江岚瞪着眼睛看着就在眼前的那艘敌舰。
“右满舵！快转向！！右满舵！！！”好听，但分贝和频率都相当高的尖叫声唤醒了正处于白痴状态的某人……
江岚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两艘战舰的距离已经只有1km了……
“降低航速！右满舵！！！”某男性充满恐惧的撕心裂肺的惊叫声。
可已经来不及了，大主教号只需要60秒钟就可以完成这不到1000m的航行，而之前为了保持舰艏正对敌舰这艘战舰一直都是以左满舵的状态，这艘战舰依然在以超过25节的航速朝塞瓦斯波托尔号冲过去……
塞瓦斯波托尔号为了和大主教号进入反航战斗同样也是左满舵，两艘船都在全速左转弯……两艘船上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主教号一头撞向塞瓦斯波托尔号……
时间滴答滴答的在流动着……一切仿佛都进入了慢动作，可一切都依然在持续进行着……
终于，大主教号破烂不堪的舰艏抵在了塞瓦斯波托尔号的侧舷上，逐渐被塞瓦斯波托尔号的侧舷装甲压扁，而那艘战舰的侧舷，也在往舰体里凹陷着……
“吱——”的恐怖声响不绝于耳，刺耳的“咔咔”声在告诉人们两艘战舰的舰体正在破碎……
剧烈的震动……一声无法形容的惊悚声音爆发出来，大主教号切进了塞瓦斯波托尔号的舰体……
……
当江岚，还有贞德，玛丽安娜三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大主教号防浪板往前的部分已经差不多完全不见了，身后那两截塞瓦斯波托尔号的舰体……正在迅速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