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台上台下的演员们（3）
“喂喂，你是在开玩笑吧？”
左手侧的光头男大声叫了起来，声音在甲板上轰鸣，将海贼们的嬉闹声完全压制。
光头男的脸上不信任的表情显露无遗。
“切斯特，你没听错吧？”
听到这话，切斯特露出了一丝苦笑。
之前那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强行催发身体潜能，增强听力，并从无数嘈杂的声音中辨析出需要的信息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神和体力，同时也对身躯造成了一定伤害。
此时，他的身躯已经摇摇欲坠，只是凭借座椅支撑才没有立刻倒下。
他用力地吐了口气，然后回道：“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对方人数不少，数量在五百以上，限于能力，更详细的数量我无法确认。”
“对方接近的速度很快，再有几分钟应该就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再怎么不愿相信的人，听到这里也掐灭了心中那一丝侥幸。几名船长收敛了脸上笑容，其中一人开口：“能逃掉吗？”
“恐怕不行，对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锁定了我们，并且，速度远超我们......”切斯特看了一眼环绕周围的船只，“就算抛弃船队也逃不了。”
“可恶！”
“该死...要怎么办才好，要不是......”
那位船长的话还没说完，光头男就大声打断了他，“管这么多做什么！总之，打过一场就是了！”
“我们可是海贼啊！”
“哪有连对手都没见到就逃跑的？！”
说完，光头男起身朝着自己的部下喊道：“小的们，跟老子回去......跟着这些软蛋没意思！”
他一脚踢翻身前的矮桌，大步朝着船舷走去。
在他身后，一些海贼从人群中脱离，紧紧地跟上了光头男。这些有着强壮身躯的汉子个个都是好战的狂徒，这些天来不停地逃亡早就让他们心中的暴虐压抑到了极点。
此时，船长下达了备战的命令，他们也不再压制战斗欲望，热血涌上脸庞，血色在身上蔓延。
他们喘着粗气，发出怒吼，跟随着光头男在船舷上起跳，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抛物线，直接落到了自己的船上。
仿佛陨石坠落，悬挂着铁拳旗帜的船只有大半被砸入了水中，而后跃起。起伏之间，浪涛在船身周围卷起，拍击着周围的船只，将它们推离。
“小的们，我们就在这停下！”光头男站上船首像，朝着部下们呼喝，“都拿起武器，让敌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力量！”
“欢呼吧！雀跃吧！然后......尽情地厮杀吧！”
光头男举起拳头，煽动着跃跃欲试的部下们。
“吼吼吼！吼吼吼~吼！！”
他满意地看着兴奋的部下们，目光转向船只后方。
——逃跑的耻辱一次就够了！
——这一次，哪怕会死，也绝不会将背后朝向敌人！
......
逃亡船队当中。
在光头男离开之后，停留在原地的几名船长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开口。
“那我们怎么办？”
“逃不了的话......”另一人接口，“只能一战了。”
他回头看向停留在原地的船只，“既然有人愿意充当前锋的话，浪费他的好意也不合适。”
“咳咳，真会说啊。”
“不过，浪费的确不合适......就这么办吧。”
“也好......”
“那么...各自回去备战吧。”
未开口的几人点了点头，各自离去。
船队在诸人的主持下改变了阵型，装备了火炮的船只横列在前方，其他战船充当护卫，同时也摆出了冲锋阵型。
海贼们在诸多船只上来往，所有船只上的炮弹聚集到了一处，而后分配给前排战船。能够熟练操作火炮的海贼们也被重新分配，熟悉各自身前的炮台，经过几发试射之后，海贼们也就停了下来。
沉默在船队里蔓延，很快，这支数量堪称庞大的船队便陷入了沉寂。
连续的逃亡已经极大地消磨了普通海贼们的斗志，突然出现的敌人也让他们惶恐不安。
毕竟是和平已久的东海，这些普通的海贼并不曾经历过真正惨烈的厮杀与战斗，平日也多是掠夺商船和村落，毫无压力地战斗无法磨砺他们自身。
因此，在遇上真正的战争时，他们第一时间就被击破，胆气与心志被彻底消磨。
在此时，能够成功完成部署，全靠着诸位船长们镇压着，让他们不至于乱作一团。
在调遣完成后，船长们再一次聚集到一起。
位于战列中央的旗舰上，他们在顶层甲板上站定，沉默地等待着敌人到来。
“来了！”
切斯特轻咳一声，开头提醒。
在视线的尽头，一点黑色浮现，迅速扩张。赤红色在它周围呼吸，将晴空一点一点晕染。
在红色中央，船身若隐若现。
距离迅速的缩短，远方的景象越发清晰。空气急速流动搅起的风暴将船只环绕，“啾啾”的刺耳声响从远方传来，在其中夹杂着杀意涌动的呼喝声。
——见敌皆杀！
数百人的声音统合成一个整体，彼此之间完美协调，声浪震动、破碎空气，即使相隔着遥远的距离，船队里的海贼们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海贼们被震慑，杀意冲入心灵。
原本就已经胆怯的海贼们彻底被恐惧所控制，一个接着一个晕了过去。
“喂喂，这也太夸张了吧？”某个船长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这个距离还能将他们震晕.....”
——这份力量，真是可怕！
他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能了解话中没说完的内容。
“不必担心，对方的实力没你们想的那么强。”切斯特开口解释，“这是数百人联合一击的效果......而且，还经过了长时间的蓄势......就算是这样，不还是没死几个人么，所以...他们的强还没有超出我们的极限。”
“我们还有一战的力量！”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