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如果空气会让你感到一种甜香的味道，那可能是你闻多了笑气。
洛轩和李红旗先后返回唐三寨，并且带来了有关圣光教廷和废墟工厂的消息，立即震动了整个寨子。寨子里的高层本来就隐约猜到可能有一条绕过唐三寨通往废墟的小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证实了，而且对方还大张旗鼓，一点都没有把这里的地主放在眼里。
唐三寨的三位核心当家立时紧张起来，收回兵权的洛萨以最快速度调集人马，凯恩也尽可能多的调动目前还能动弹的汽车，而沐有财则带着洛轩、诸星炬一起，率领四十多人携带武器乘车赶往事发现场。
他一到现场，直接不废话，四门煤气罐大炮立即往聂冷出事的楼房前面一立，将洛轩叫了过来：“轩儿，这就是你说的那家工厂？”
洛轩点头确认，并且提醒道：“就是这里，不过当时工厂没有起火。还有这里面可能是有动能装甲的。”
“动能装甲？不过一块铁疙瘩而已。”沐有财其实并不了解动能装甲的战斗力，但他却并不畏惧，草草眺望了一下对面工厂的布局后就喝道，“煤气罐大炮准备，确认赛儿和长风两人的安全后，就给我轰。往死里轰，把这里给我轰他个稀巴烂，我看那动能装甲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等一下，这些可都是圣光城的人，凯总管的意思是少结仇家，能和他们和平解决是最好的。”听到沐有财打算大炮开路，作为唐三军副统领的诸星炬赶忙上前阻拦。
“和平解决？”沐有财冷笑一声，“哼，在我们的地盘上，没有征询过我们的意见，就擅自设立厂房，偷窃我们的资源，随意杀害我们的亲人。他们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到眼里，反倒要求我们自己少惹事。你难道觉得我们巴巴的贴上去，去求跟人家和平解决，对方就真的会瞧得起我们吗？独自立才得敬重，唯战胜方能施恩，这种事情不先揍疼他们，是和平解决不了。”
诸星炬辩解道：“可是凯总管说圣光教廷不比钢铁城，那是个庞然大物。万一你一个处理不好，惹来的祸事，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呀。”
沐有财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发现诸星炬这次的辩解和上一句话只不是换了一个表达方式而已，并没有说出什么有意义的新观点。
他很讨厌这种辩论方式，因为这是人们之间辩论常见的情节。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和对方说了半天，自以为将对方观点驳斥到体无完肤的的境地，但最后人家依然只是换了一个方式，拿出最初最蠢的问题来折磨你的智商。
就像资本论已经问世百多年，依然还有一群连价值和价格都分不清楚的人，勇敢的跑上前来，用口水或者文字辩论的方式指责资本论的荒谬。
什么鼓不敲不响，理越辩越明的前提是，你们都是为了追求真理而辩论的。像诸星炬这种，就是为了驳倒你而去辩论的行为，最多相当于在大专辩论会上辩论的辩手，除了炫耀口才之外，根本无心于什么是真理。
在沐有财看来，显然诸星炬不是来炫耀口才的。
他是来炫耀凯恩的。
“哼，照这么说，钢铁城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但问题不是你不惹他，他就不来惹你。”沐有财突然瞪着诸星炬，眼中充满了某种可以称之为鄙视的情绪，“而且你一直凯总管说，凯总管说。诸小子我问你，到底你是谁的侄子，是凯恩吗？”
“啊？呵呵呵呵。”唐三寨最讲究亲缘关系，所以一听沐有财提这个，诸星炬立即讪笑起来，眼睛向上45°斜视天空，仿佛废土上的夕阳也是无限美好一般，“啊，这里的空气挺不错的呀，三叔你难道没有闻到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甜香的气味吗？”
“甜香？如果你读过书应该知道，空气是无色无味的。”李红旗安置完聂冷的事情，立即马不停蹄的赶回现场，正好听到诸星炬在打哈哈，忍不住出言讽刺，“如果这里的空气中会让你感觉到一种甜香的味道，那可能是你闻多了，笑气。”
“李先生你终于赶来了。”沐有财到是来人是李红旗，马上询问，“聂家的小胖子现在怎么样了？”
李红旗叹了口气：“我让聂老对他进行了初步的止血包扎，然后立即将他投入到冷冻休眠舱当中。他的意识流已经彻底崩溃，除非将来有奇迹，否则即便醒过来，记忆也将荡然无存。我说的记忆荡然无存，不单指得是他对自己人生轨迹的遗忘，而是值得他将恢复成婴儿的状态，什么都不懂，连吃喝拉撒都不会的白痴。”
“哎，这与死了有什么区别。”沐有财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又问，“这么说聂老已经知道他孙儿的情况，那他说了什么没有？”
李红旗摇了摇头：“聂老什么都没说，他亲手给自己的孙子缝合伤口后，便一个人返回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了。但我看他的背影似乎，似乎没有了精气神。”
两人同时沉默了片刻，他们都知道那个小胖子虽然一直被聂老称作不争气不成材的东西，但那是聂老唯一生存下去的寄托。但现在这个寄托不在了，聂老虽然没有直接出现寻死觅活的表现，但这种沉默不语，其实更加让人担心。
大概是沐有财是想回避聂老的话题，也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将手指向前方的工厂：“你的眼神比较好，你试着看看能不能发现赛儿和长风在不在火焰附近？”
李红旗闻言仔细一望，他虽然没有刻意强化过眼睛，但感知域的整体提升，让他轻松看到了洛长风和亚蒙的战斗，于是他指着东车间说道：“沐当家猜的不错，他们俩正在东边的车间里。”
“东边的车间是吧。”沐有财又重新落实了一遍后，开始下令，“目标西边车间，开火。”
四颗煤气罐炸弹飞出，有三颗落到了车间正上方，一颗砸到了大门，效果很不错，整个西车间全部垮掉。铁栅栏的大门没有垮掉，但不知炸飞到哪里去了。
“兄弟们打得不错，越来越准了。”沐有财对战果很满意，“现在，开始喊话，可以跟他们聊一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