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轻重缓急
彭顿让乔纳森送走了极度悲伤的贾洛夫人，重新把手表戴上，他转身对温格说道：“稍后我派人东到卡玛拉生前的牙科医生那里把卡玛拉的牙科病历送到法医实验室交给你们比对。”
温格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个事情。”
离开法医实验室回到刑事调查组，彭顿就见劳伦斯黑着脸站在刑事调查组办公室，似乎是在等他。
“卡文迪什，来我办公室一趟。”劳伦斯阴沉着脸说道。
“怎么了？是治安讨论会的事情吗？这是后天的事情，该交代的注意事项，局长不是已经交代过了吗？”彭顿觉得莫名其妙。
早上他们刚刚在局长办公室见过。
“你跟我来就是了。”劳伦斯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让彭顿跟他去办公室。
“副局长真蛮横无理。”劳伦斯走后，艾拉吐了吐舌头，对另一名内勤的女警员说道。
“瞧瞧你的人干的好事！他妈的！肖恩刚才以持有违禁物为由粗暴地逮捕了一名黑人少年。
他妈的，逮捕就算了，还他妈的大张旗鼓地逮捕，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刑事调查组是去罗斯摩尔大街查违禁物的。
这小子闻到DM的味道就跟狗闻到了屎味一样！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关上副局长办公室的门，劳伦斯粗鄙之语频出，说出了一段含妈量极高的话。
“哦，我的天呐。”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彭顿头疼地摸额道。
组员们在出发前他还专门交代过不要节外生枝，这个肖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在这时候给他添堵。
“这小子像提溜刚钓上来的鱼似的，把那个黑人少年从屋子里提了出来摔在大街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膝盖压着黑人少年的脖子并拷上。还好没有被拍下来，这要是被拍下来，后果简直难以想象！”劳伦斯越说越气愤。
“工党已经到我这来投诉警察侵犯骚扰公民自由！他妈的，明天我还要去那个该死的社区参加治安讨论会！哈珀那厮肯定会把这件事拿出来当着媒体的面大书特书！”
“我把肖恩撤出这起案件的调查。”彭顿想了想说道。
在对待黑人的态度上，肖恩确实有些极端。他已经给过肖恩一次机会了。
“不能撤。”劳伦斯捂着起伏的胸口说道，“他们投诉一次我们就撤一个警员，这像什么话？工作还要不要开展了？这只会助长那些刁民和政客的嚣张气焰。家丑不可外扬，我们不能让其他局的同僚看我们笑话。”
劳伦斯虽然还在气头上，但还是保持着理智。
放在平时，肖恩逮捕非法持有违禁物者没有问题。但这是敏感时期，他的执法态度又过于粗暴。
“是，我明白了。”彭顿点头表示会意。
“投诉我先给你们组暂时压着！工党那边，我去赔个笑脸。管好你的人，再发生这种事情，我连你一起处理！回去告诉肖恩，案子他可以继续查，但处分是逃不了了！让他注意着点！他身上不止一个处分！要是不想当警察趁早滚蛋！”劳伦斯敲着桌子说道。
气呼呼地回到刑事调查组，彭顿把肖恩叫到了警督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看到肖恩，彭顿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是组内的老警长了，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
“头儿，你听我说，我记着你的话，我已经很克制了，是这小子得寸进尺，肆意挑战我的底线！”肖恩急忙向彭顿解释说道。
“那小子当着我的面吸DM就算了，还把烟圈吐在我脸上，熏得我一脸味道。我让他把烟掐了，他很犯贱地说他就不掐，有种我就把他抓起来。
这时候我依旧保持耐心，向他科普我们国家的法律，并告诉他如果想融入我们的国家，就遵守我们国家的法律。
你猜这小子怎么着？这小子不仅抽得更起劲了，还给我上历史课。。我跟他将英国法律，他给我讲三角贸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粗暴执法。而且我没让你去那儿查违禁物！你难道忘记了你的任务吗？”彭顿怒气未消。
“我当然记得您布置的任务，但这种坏种就应该把他们送进班房改造忏悔，还有那个马利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肖恩抱怨道。
“你要把我架在火上烤是吧？”彭顿此时的心情和劳伦斯是一样的。
“头儿，我没有这个意思，他们不喜欢我们，我也不喜欢他们。再说，伯恩茅斯街头少一个街溜子对市民们来讲好事。”肖恩抱怨道，“既然他们那么不喜欢我们，那么不喜欢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法律，那为什么还赖在我们国家不走呢？您说是不是？”
“够了！你他妈给我闭嘴！刚上完法律课还不过瘾，还要给我上辩论课是吧？！”彭顿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血压，“我给你批两天假，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等着处分！你现在这个状态，没办法继续参与调查。”
“您要把我撤出这件案子的调查？”肖恩故作无所谓道。
彭顿走到肖恩面前，语重心长地对肖恩说道：“肖恩，你不会被撤出案件的调查，你身上已经背有处分，如果你仍旧我行我素的话，会被撤职，明白吗？
我们现在要调查的是一起谋杀案，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像流浪猫狗一样死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头骨都被敲得稀碎，你现在却仍旧无动于衷，给调查添这么多的麻烦。
请你收起你心中狭隘的种族观念。如果你还想当警察，还想在我麾下查案，请你记住重要的是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她是白人还是黑人。”
从昨晚的出警彭顿就已经看出肖恩明显的种族倾向，肖恩对黑人的厌恶是丝毫不加掩饰的。
“我明白了，希望您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沉默片刻后，肖恩缓缓开口说道。
“你先回去冷静冷静，反省好了再回来向我报道。”彭顿摆摆手说道，“现在就去写个假条，记得写病假，回去后抽空找个心理医生好好聊聊。”
“是。”肖恩点点头。
肖恩走后，彭顿又把布朗喊进办公室，向布朗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头儿，这件事真不能全怪肖恩警长，他的执法方式是有问题，但那小子确实该抓。”在向彭顿陈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布朗表明了他的观点。
“那小子人呢？”彭顿泯了一口红茶，咬牙问道。
“副局长让肖恩把人放了。”布朗回答道。
“这小子的名字和住址还记得吗？”喷滚放下茶杯问道。
“记得。”布朗回道。
“记着就好，等这个案子办完，你再去查查这小子有没有继续吸食违禁物，如果有，照章办理，该起诉起诉，该蹲班房蹲班房。明白吗？”彭顿交代道。
“明白。”布朗应承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