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落崖

“解放军来了,解放军来了……”

听到他们的叫声后,我们多多少少就有了一点……那么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自豪,也好像是兴奋,但也有那么一种责任开始在我们肩上,被他们这么一欢呼,如果我们搞不定那多没面子,你瞧,人民子弟兵就是这样子的。

“同志们,今天我们得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我们的名字除了是军人以外,还一个名字叫做人民子弟兵。现在群众有困难了,解决困难,就是我们的职责!义务!有没有信心解决战斗任务!”房连大声地说道。

“有!”

我们大声地回答。

“有!”在一边的百多号司机们也叫道。

“各排以班为单位,分段式突击,各个击破。开始!”房连叫道。

我们以各班为单位公摊作业,路段分配下来以后就开始领工具了。

“兄弟伙,操家伙!”江新在队伍中叫道。

不少人看了看他,这家伙的叫法在黑社会片中很常见啊。

“对,兄弟们,操家伙!”

房连当时好像很开心接了一句话叫道,各班长们跟着叫起操家伙了。

直到我现在还喜欢和保留着部队做事的风格……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只要确定了要做,就会马上去干。

在军队,很讲究集中力量办事的地方,当命令一下后,兵们个个都跑得飞快,在干活这方面,从来不会拖泥拉水的,也舍得下力气,根本不会偷工减料。

在北方铲过冰雪的同志们都知道铲冰与挖土最大的区别在于,冰又滑又硬,再硬的土一镐头下去也能砸个坑出来。而在冰上面,特别是那些继续冻了几天的冰,一不小心镐头下去,冰倒没有什么事,但把人给砸着了就不好。

所以说这是个技术,基本上怎么做呢那就是从路基开始砸吧,只要把路基上下面的冰给砸碎了,就可以用铲子开始铲,铲子和地面碰撞的声音十分刺耳,不一会儿路面上就发出嚓嚓的声音。

在我上学的那会儿,对劳动不太感冒,遇到大扫除时能逃就逃,逃不了的时候,就争取一些容易的活儿吧,如果没有容易的活儿时那就能偷懒就偷懒吧,所以在那时劳动这方面的评语从来没有一条很正面的,好在在学习成绩上还能说得过去,在应试教育下,只要成绩不错,对于这些事儿老师们能大度地理解成那是我对学业的专一。

而现在不一样了,当某一天成了人们眼中的救星的代名词时,真不意思再偷奸玩滑的么当你看到自已身边的战友们舍身忘已的干着活儿时,你好意思在一边慢慢的么在这点上,我不敢说是什么军人的觉悟,就说是新兵的觉悟吧。

在新疆的人都知道,新疆的路还是不错的,由于地势平坦的原因,柏油路都是笔直笔直的,绝大多数路段的两边植树离道路远,高速公路不收费,两边植树离得很远,当兵后才知道这样的道路上是为了在战时起降战斗机的方便,甚至在一些人烟稀少的路段,可能一天都不会过几辆车,但是路却修得十分宽,这是为了对应起降大型动输机的。

所以说,在新J境内,军队动员与投送是相当的快速的。

不一会儿,有人开始脱掉外套干活,大约半个钟后,路面就被清理出一段出来,一些司机们也不好意思地坐在有暖气的驾驶室里看热闹,开始帮忙起来。

一直觉得部队上的做事和地方上的做事很不一样,在部队像什么大扫除或一些劳动之类的,一旦人员投入阵地时,那场面只能用马不停蹄四个字来形容,除了喘口气和喝口水以外,都恨不得早点完工,当然这是和军人的利落果断作风有关,而地方上就不样了,首先到了工作地上得休息一下,然后再慢慢地开始,生怕自已每一个细节别人看不到一样的,劳动一会儿后,又得好好的休息一下。

如果是有记者在的话,领导们还得摆几个好看的POSE让记者们拍摄一下。所以经常看到有一些大腹便便的领导,在照片中拿着一个铁锹在那里挖坑植树,其实连农民伯伯都知道,植树挖坑用锄头最省事,铁锹不好上力,又容易累人。甚至一些地方植树时是头天先将坑挖好,只等领导第二天来摆下POSE,照张像就行了。

有时本来半个小时可以完成的事,不搞个半天那不叫工程,具体一点说就是形象工程,当然这还算是好的了,更有一些人干脆找个代工的就行了。

有一年,军地双方和学校搞联谊,突然间下大雨了,估计是为了体现吃苦耐劳的精神吧,领导决定,哪怕下雨也要将活动搞完,于是出现了一个场面,学生们在雨中淋着雨搞节目,而那些领导也在雨中端端正正地坐在领导席上,不过他们身后多了一个学生给他们撑伞。

当时我们的领导心里来火了,全体士兵加上所有军官拒绝打伞,和学生一起淋雨。

“一班长,你带人过去到前面把山口上的车给推到路上。”房连喊道。

“是!”熊掌柜应道。

我们几个便跟着熊掌柜到前面去了,在最前面有一辆小卡车在转弯的时候,一下子滑出路基,一边的水泥墩子都撞飞了,车右前灯那一块完全撞碎了,再差两米就是一条十几米深的山沟,现在大冬天的,下面全结冰了。而且是还有许多突出的冰锥,如果掉下去的话,那就可乐了,车不仅会报废,人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名维族司机当时估计也吓得不轻。

我们先找了几块石头垫在轮胎下,这时的车早已打不燃了,只能先推到路面上后再生火把发动机烤热,因为如果在现在这个地方点火的话冻土万一一解冻,那么泥土就会发生泥石流,路面一塌,搞不好我们也顺着路面滑下去就完了。

“一,二,三……”熊掌柜叫道。

我们使出吃奶的使把那车往上推,司机在驾驶室里把着方向盘。虽然车子不是太重,而且坡度也不是太陡,难就难在地面上很滑,而且我们在后面一用力脚下也打滑,车子动了起来后,一点也不敢放松,只得一鼓作气地把它向上推,但是在脚下去不敢用太大力,这是个技术活儿。

“稳住!稳住!不要太急,慢慢向前!”熊掌柜说道。

“亚克西!亚克西!”那名维族司机边小心打着方向盘边说道。

车子一点一点地向前驶进了,我们在后面反而绷着一条神经,因为车子还没有上道前,很容易滑下来的。

这时车子一顿,然后再用力也推不上去,熊掌柜一看,下面的泥中露出一大块石头。

“找石头先垫着。”熊掌柜叫道。

找了些石头垫在下面,熊掌柜便钻到车底下,用一支工兵锹开始把那石头边上的土锹开,但是刚铲几下就发现不对劲了,下面是一块大石,那冒顶的石头只是冰山一角的。

“哎哟,他娘的,白费一半天的劲。都注意了,你们几个到左边来把车子向右移,你们几个在后面给扎稳了,不能让车子向后移。”

我们把汽车硬生生向右推,好在下面全是泞泥,车子很容易地向右推过了过去。这时我马上向车子后面跑去,现在只要再加把劲,车子就能上主干道了。

刚走到后面,脚踩到一块冰上面,身子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在冰面上就往下滑去,还来不及抓到什么就直径向下滑过去了,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只觉得身子下面一空,然后身子向下掉了下去。

只觉得身子重重地摔在坚硬件的物件上面,来不及看清楚的时候,眼前一黑,一种生生的巨痛弥漫在我的脑海之中,一下了晕了过去。

好一半天后,我才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很痛,睁开眼睛看清自己的处境时,心一子掉了起来,我现在贴在悬崖的中间,下面六米处都是有手臂粗的朝上冰锥,如果这样掉下去,那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我记得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抓住了一件什么东西,抬头一看,是一处突出的石头,是它让我没有掉到下面去,而现在自己的身子就插在一条冰石缝中,脚下只好只能供踩一下,不过,现在在冰缝里看不到的左腿应该受伤了,稍动下,就十分痛楚。不知能不能算是幸运,虽然受伤了,但是活着,还好,好像胯部还有一点痛。

“袁睿,你给撑着,我们马上来你。”熊掌柜大声地说道。

我,双手紧紧地抓住石头,胯下的冰好像在碎了,身子在一点一点地向外滑。

“把绳子拿过来。”房连叫道。

一根救生绳开始往下放了,绳子一点一点的递到我的面前,不过,好像问题来了,我觉得自已好像被卡住了,现在冰开始在碎,我一半身子卡在冰缝里,一半身子在向下滑,自己没有办法将左腿拿出来,如果强行将自己的左腿拿出来的话,很容易造成更大的伤害。

“不行,我的脚卡在冰缝里,拿不出来。”我大声地说道。